叶旻易握紧了拳，李毓的话音不重，却割得他耳中刺痛。他该清楚的，这里从不会有他置喙的余地，只可惜夜风躁动，李毓靠在他怀里那般轻柔，才叫他把那一星半点不真切的念头当了真。

        呼出一口气，叶旻易俯身叩拜，为自己的逾矩告罪。李毓半眯着眸子，寝衣半披在身上，足尖勾着叶旻易的下巴微抬，倒不见半分方才的冷意，轻言道：“更衣吧。”

        叶旻易顺势抬头，视线只是向上一瞥，顺着少女未曾理正衣裳的纤腿，由下而上，一眼便红透了双颊。李毓一向善于得寸进尺，一手撑住妆台稳了身子，脚尖儿更不依不饶地做起乱来。衣袍本就松垮半拢在肩头，这般更是不堪遮羞，却比方才一丝不挂下榻时，那赤裸光净的身子还让叶旻易不敢多瞧。

        “王妃若是觉得好看，日后有的是守夜的时候，本王洁身自好，甚少留宿府外，王妃夜夜能得见。”

        眼看着脚边人脸红到了耳尖，李毓才收起玩心放了脚，叶旻易终于能站起身来，顶着红透了的脸为李毓系上衣带。

        月桦收好了床榻，无声无息地去给李毓端来一盏热茶。进门的时候叶旻易正跪在李毓身前为她系衣带，双耳还有热烫的红晕尚未褪去。月桦端来了茶，行礼时神色如常，冲着二人依次拜过。

        “见过王爷，见过王妃。夜凉，王爷用口热茶。”

        叶旻易方才听了两耳迷乱之音，此刻便是看也不知该如何看月桦一眼，匆匆低着头起身，退了两步候在一侧。李毓就着妆台边坐了，月桦伺候着喝了茶，再拿帕子细细拭了唇，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寝殿里剩下李毓和叶旻易两人，一坐一立，在烛火微微晃动的光芒中静默着。李毓折腾了半晌，这会儿彻底没了精神，耷拉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叶旻易抿了抿唇，又去给李毓铺了床，榻上的汤婆子尚有余温，锦被入手还是暖的，倒像是方才被人胡乱滚后留下的体温。

        叶旻易想得乱，扶着李毓坐上床边时，视线还不自觉地瞥了一下。李毓只顾着蹬掉脚上的鞋，没看见王妃这一瞬间的不自在。锦被捋顺，叶旻易轻轻盖在了李毓身上，再将床帐放了下来，转身去吹熄几盏灯，才要靠着脚踏坐下，榻上的李毓掀开一角床帐，露出个脑袋张望着。

        “殿下？”叶旻易上前半步，顺势跪在了榻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