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王家？”

        “有。”

        “有没有长孙家？”

        “有。”

        别管怎么问，沈纬都只是一个字：“有。”

        他的意志早已经崩溃了，问什么承认什么，只求能够赶紧结束这无穷无尽的刑罚折磨，给他来一刀痛快的，所以根本不考虑是否会牵扯无辜，是否会出卖盟友。

        可是这让堂一众官吏停在耳朵了，却是各个相顾骇然，心惊胆颤。

        但凡能够进入苏州府衙任职的，基本都是江南士族出身的门阀子弟，此刻听了沈纬胡说八道攀咬一通，再看看坐在首老神在在的穆元佐，哪里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当真较真儿，这种审讯方式其实是不合法的，毕竟谁都看得出沈纬已经处于意志崩溃、神志恍惚的状态，说的话根本做不得准。可问题是如果穆元佐不管不顾，直接将这份口供笔录封存之后快马送入长安，呈递于李二陛下的案头，谁知道那个时候李二陛下会否在意过程当的某一些不合法度的细节？

        当真按照口供笔录的人家一股脑的都给杀了自然不可能，但万一李二陛下想要杀鸡儆猴怎么办？

        杀一只鸡，一群猴子肯定都给吓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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