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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顿,她又道:只是倘若你我二人陷入危机,还望卿娘不必顾及于我,当以自身为重。
秦知白未置可否。
两人出了寮房,又往他处探去。西侧僧寮正与香客所住的寮房相对,中央有一棵高大的槐树。
眼下已是晚春,寺中槐树却仍未长出新叶,光秃秃的枝桠横生于夜空,张牙舞爪的模样,恍如一具僵硬的死尸。
僧寮中漆黑一片,自窗外望去隐约能见到榻上躺着十数名僧人。
方才她们在寮房中发出的声响虽算不上大,但在夜里应当十分明显,可这寺中僧人竟仍如无事发生一般如常安睡,着实有些怪异。
楚流景拿出火折子,将火绒吹亮,略有些飘摇的火苗燃起,自推开的窗外映入些许微光。
朦胧光线下,十数张如出一辙的苍白脸孔映入眼中,竹纸所糊的身子裹了僧袍,以笔墨画成的空洞双眼齐齐望着上方,躺在榻上,便仿佛安然入眠的僧人。
楚流景眸光微深。
又是纸人。
下一瞬,燃起的火折子忽然被一阵风吹熄,沙沙声轻响,一道冷光自二人后方蓦然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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