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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手势,把一张片子举起来,对准身后的阅片灯箱。那一刻,冷白的光透过胶片,影像清晰地浮现出来,像一片幽深又复杂的地形图。王主任用圆珠笔尾轻轻点了点其中一个区域:“这里。”
曾荻顺着他的手势望去。
在那张横断面的片子中央偏左的位置,一团不规则的亮影显得格外刺眼。它呈环形,边缘清晰却不整齐,中心是一片漆黑的空洞,像是某种东西在脑组织中悄悄塌陷、坏Si。周围则是一圈泛白的水肿区域,像是雾气一样浸润了周围正常的脑组织,扩散开来。
“我高度怀疑是脑胶质母细胞瘤。”王主任说,声音里没有起伏,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沉重地落在了空气里。
曾荻怔了怔。她不是完全没听过这个名词。
“肿瘤位置在左侧额颞叶交界,边缘浸润X明显,增强特征符合高级别胶质瘤,尤其是胶质母细胞瘤的典型表现。”王主任继续说,眼神没有躲避,像是要把所有事实摊开,让她能真正看见。
曾荻抿着唇,眼神没从片子上移开。这个名词意味着什么,她大概能猜到。
即使她没有太多的医学知识,她也明白,这是一种恶X肿瘤。而且,治愈的概率极低。
“当然,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分子病理确认。”王主任的声音缓下来了一些,“要安排手术活检,或者直接切除加病理分析,同时检查IDH突变、MGMT甲基化情况。这些会影响后续的治疗方案和预后评估。”
曾荻缓慢地点头,她的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牛仔K布料,像是在确认自己还坐在这张椅子上,没有沉下去。
“我明白。”她开口,声音有些发涩,“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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