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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奴糊涂了,殿下是天潢贵胄,无论嫁给谁都是低嫁,确实和君后不同。”乳父这话说的真心,可他并没有完全理解穆端华的意思,穆端华并非是低看楚岁朝,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和君后身处的环境不同,乳父却以为穆端华是自持身份不屑在后宅中争斗。
穆端华皱眉看了乳父一眼,而后又苦笑一声说:“乳父误会了,低嫁的人只比高嫁的人多一重位份上的保障,日子过的好不好可不是位份能完全影响的,依旧要看主君是否恩宠,我若是自持皇子身份矜傲,恐怕很快会被主君厌弃,至于后宅中的勾心斗角,参与不参与的也不是我说的算,他们几个……现在看着都还算老实,我自是希望这侯府中一直能这样风平浪静的,谁知道能否如愿呢。”
乳父把拿了寝衣交给知夏和沐冬,他们替穆端华穿好,乳父则进寝室去铺床,他手上动作麻利,口中也是忠告不停,“殿下说起老实不老实的问题,奴倒是觉得最需防备的就是媵君了,他那性子,像极了苏贵君,平日里看着温良恭谨,实则最会韬光养晦,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穆端华有些诧异的看着乳父说:“端明他,看着倒还老实,平日里不争不抢不多说一句,没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
乳父顿时一脸的怒其不争之色,严肃的说:“殿下可还记得早些年陛下有位古姓良君,他初入宫便是从良君做起,才短短一年时间就要越过了侍君封贵君,当时是谁出手,只一招就把那古良君害的身死冷宫,事后君后调查多日,虽然明知是苏贵君下手,然半点证据都没有,查来查去都是旁人暗害,苏贵君半点干系也不沾,这样狡猾如狐的人,他教养出来的皇子,殿下岂能不防?”
穆端华自然是记得那位古良君的,风华无双,与那号称大靖朝第一美人的苏贵君旗鼓相当,享有双壁之称,陛下对他痴迷至极,入宫仅一年就要封贵君,后来因身边宫奴举告他在宫中行巫获罪,在古良君宫中搜出的木偶上刻着陛下的生辰八字,苏贵君暗中使手段把事情捅到太君后面前,无论古良君如何解释,太君后不依不饶,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陛下好说歹说的求情都无用,最后以帝王之尊跪求太君后饶古良君一命,太君后这才把他打入冷宫。
当时陛下并不相信古良君会行巫害他,两人之间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有灵犀,有点两情相悦的意思,古良君进了冷宫之后日子也过的非常好,陛下处处为他着想,还派人专门保护他,却不知道是谁在冷宫手眼通天,瞒过陛下派去的人,一剂毒药下在饭菜里,古良君当场七孔流血毒发身亡。
当年事发的时候穆端华年龄还小,他对那位绝世美人并无太多印象,可他记得当年宫中那一场腥风血雨,天子一怒浮尸百万,长长的宫道上侵染了暗红的颜色,宫奴凄惨的嚎叫至今都让穆端华感觉瘆得慌,他不由看了乳父一眼,皱眉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提起这些事情干什么。”
“并非是奴有意提起旧事让殿下心烦,当年殿下还小,这些事情记的不甚清楚,事后君后调查了许久,涉事宫奴都被陛下杀光了,查起来虽然很艰难,但总归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在宫中行巫蛊之术乃是诛九族的死罪,陛下和太君后都非常忌讳,苏贵君有多狠毒,殿下应该知道吧,外表看着柔弱无害,实则怀里揣着一颗豺狼之心,这么多年君后也不敢轻易动他,媵君是苏贵君亲自教养在身边的皇子,精心栽培多年,又岂是表面看着这么简单的,殿下想想,若是你不时刻谨慎,叫媵君逮住了机会,他还会老老实实的屈居人下吗?”乳父这一番话说的神色凝重,他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如今何氏与邬唐世家斗的死去活来,君后在宫中昏迷多日,乳父就怕穆端华这边在出什么事,若是何氏斗败,君后不能醒过来,那穆端华这个正君还做不做的稳呢?
穆端华听乳父这一番话听出一身的冷汗,他确实有些忽略媵君,因为他太过低调,平日里存在感极低,每日请安更是沉默寡言,几乎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很容易让人忘记他,在大靖朝,守规矩的世家大族,正君故去的都是续娶,并不会扶正侧君和侍妾,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皇子下嫁,身边所带媵君一般也都是庶出皇子,他们是可以被扶正的,穆端华暗暗惊出一身的冷汗,心中对穆端明这个媵君起了大大的防备心,对乳父说:“乳父好意我已经明白,往后会谨慎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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