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当这一切都不知道好了，”尤根无奈地叹气：“其实霍尔向我提出他想舍弃称号，而我拒绝了他。”虽然这种事难以启齿，甚至对于他们来说和人生毁灭差不多，但尤根却不想霍尔也走上这样的路，比起其他骑士来说，霍尔要更为心思敏感一点。

        “既然霍尔都让你接近到这一步了，那么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因为他家庭的问题，霍尔一直对自己认知很低，你恐怕也注意到了，”尤根开始谈论霍尔为什么会拥有如此自卑的个性：“是不是以为他一路上都在欺骗你，假扮一个很内向的人？但我告诉你，其实这就是他的真实本性呢？”他笑了笑继续说：“但是他一旦说出自己的称号以后，他就像是换个人那般无坚不摧起来，或许是因为称号对他来说是人生获得属于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吧，所以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改变对霍尔的看法。”

        “怎么会？”季明听完尤根这一席话后，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等自己出来了，原来他一直很担心霍尔吗？

        “我不会改变态度的，”他坚定地说：“在我看来，霍尔永远是‘永恒’骑士呢。”

        “你能这么想的话，实在是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劝劝他不要那么纠结这个问题，”尤根淡然道：“人生总是难免遇到无法挺过去的坎坷，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事事顺心的，只要你走到最后，谁会在意你究竟走过多少弯路走过多少错路呢？”

        季明不得不感叹尤根的心情豁达，他自然也抱有帮助霍尔的意思，他点点头：“我会帮他走出来的，放心吧。”

        于是他整理好一团乱麻的心情，再次回到了马车上，看见霍尔此刻已经穿着整齐，但却又满脸失落地躲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季明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抱歉，我刚才太紧张失态了。”他将自己的突然离开归于紧张这件事，“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吧……”霍尔将头整个埋进膝盖里，闷声地说：“让你看到那么可耻的我……”

        “你在乱想什么呢！”季明一本正经地说：“这都是人的生理反应！无法控制的那种，再加上你被下了药，自然是有些欲望上头。”

        “但是但是……”霍尔越说越心情低落，他原本没有计划让季明看见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让对方察觉到什么。

        “好了好了，”季明相当诚恳地说：“在你好了之前，就把我当做你的工具好了，等你恢复，你可以找人消除我这段记录，这样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只有自己知道的话，那不就等于从未发生过吗？”他又开始按照自己的歪理扭曲事实，但这一次霍尔却并没有像是往日那般重新振作，而是继续阴郁地说：“像我这种人……真的有资格成为骑士吗？”

        季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然后厉声呵斥道：“霍尔骑士，你别忘了你是谁！你是背负‘永恒’之名的五大骑士之一，这份称号是别的人一辈子渴望并且憧憬的位置，而你却因为这点小事而选择放弃，这太让我失望了！不就是中了一次春药吗！不就是被人上过吗！比你不幸的千千万万，你只是被绊倒了一下就痛苦成这样，这有什么可在意的！要知道，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骑士！你不能因为这种事被打倒！”

        霍尔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季明称赞自己的话上面：“我——我是你见过最了不起的骑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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