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哼。

        身T再次躺平，橡胶手套包裹的手指按在下腹，食指在肚脐往下几寸处轻轻划了个小“×”，正下方的血r0U里蕴藏着一颗蜷缩的胞g0ng，随动作内瑟了瑟。手指轻轻划过腹部的动作像冰面上的一串花滑，针头是跟在身后的伴舞等间距扎进肌理注入麻醉药剂，整个下半身随之浸入某种温暖钝麻的cHa0水里，像躺在礁石上尚未适应幻化双腿的人鱼，肌r0U虚软地松弛，与控制中枢的牵线就这样铰断。塔西亚放下针管，用指腹夹住手术刀，稍稍一捻刀刃上一串奇异纹路涟漪般辐S扩散，尼克劳斯隐约嗅到白栎木灰毒虫触须般轻柔令人不安的气息，他抬眉，捏住对方的手腕折过来问：“你做了什么？”

        “减缓你自愈能力的咒语，”她不作反抗松开手指，“如果切口在手术完成前长好，我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切开你的肚子了。”

        多疑头狼的蓝眼珠动了动，最后松开手掌：“好，我说过会许可你所有的行为。”

        塔西亚“嗯”了声，打开了头顶的无影灯，强而亮的光线将二人整个笼罩，像走进一幅涂sE简单的儿童绘本。她在这样一片光亮中用刀剖开尼克劳斯的下腹，刀缘轻柔地沿着肌理走势划过，像塑料三角刀切开蛋糕的N油层与糕胚，红白交杂的皮下组织、鲜红缩动的肌r0U、最后一层包装袋般的腹膜，切口呈现一个中轴对称的“Y”字，而鲜血几乎立刻被压迸似的从一片苍白中漫开线条，在肤表淅沥淋出波浪形的血泊。麻醉效果削去大半触感，剩下的那部分也并不好受，尖锐的疼痛像冰棱柔柔分割腹袋，考虑到千年来有能力伤到他的人实在不多，残忍的暴君意外对疼痛敏感而不耐受。他的手指将手术台边沿捏得轻微变形，x膛起伏着忍耐地沉沉吐息，垂眸望着妹妹低头拨开“Y”字的两片皮r0U，用止血钳夹住，目光直直深入腹腔，徐徐扩开的瞳孔透出些许着迷，像掀开藏宝地窖门的孩子。

        脏器接触空气的感觉竟意外清晰。两扇小门打开了，展露出血红Ai丽丝仙境的一角，两肋像g0ng廷花园拱起的廊脊护住脏器，下方肠子粉红且宽窄度排布具有规律，像冬眠的蛇一样盘缩装在腹内，稍微往下是桃子状微微凸起的膀胱。血管是茂密生长攀上过廊的藤蔓，肌r0U具有鱼鳞状紧密排布的结构，筋络与结缔组织在各类器官之间充当连桥。一座血r0U组成的立T童话书就这样随翻开猝然展示在眼前，除了混血始祖几乎切过世界上大部分生物T的研究者很难不分心，眯眼露出有些有些着迷的情态。成为x1血鬼后这些器官大部分都派不上用场，却也不会因此而萎缩，几百年前家族还在欧洲时塔西亚就拆过那么十几个x1血鬼得出了器官留在他们T内的作用，为此尼克劳斯给她颁过一个尼克亲封x1血鬼生物学奖。

        她将手放进去，尼克劳斯适时轻嘶了声，不知为何感觉b被切开腹部更刺激，对方的手掌直接抚m0他的肠子，仿佛游鱼在绵软的海葵和海绵中穿梭，那种被深入与Ai抚的感觉在骨骼激起战栗。他闭了闭眼，手指蜷缩，混沌sE块在漆黑视野尽头呈万花镜旋转，很像他曾经画过的极光夜晚。

        “你的肌r0U结构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对方猝不及防出声，“或许你的力量来源于此。”

        他扯动嘴唇，声音沙哑断续：“你是不是……忘了正事？”

        她收声，抚m0拨开脏器的微凉触感一路往下，描摹肠子盘踞的线条寻找蚌珠般藏在深处的生殖腔。并没有多难，手指没入肠壁与膀胱牵连的细小凹陷处时，那颗蜷缩的器官像血红珍珠一样被翻出来。手指顿住，而他的上半身在瞬间紧绷，奇异的触感钳住身T最深处，脊骨淌过电流——被握住了子g0ng。

        “……你应该知道忒修斯之船？”塔西亚剪开与子g0ng生长在一起的血管和筋络，用细线一根根扎住血管末端止血，避开肌r0U里的血管与神经，像考古者一样仔细将脆弱的文物挖掘出土，“一艘船的木板或部件在腐朽或损坏后更换。经过足够的时间这艘船上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过一遍，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船。以及如果把船上换下来的旧木板组装起来，组装成一艘新的船，那么这两艘船到底那一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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