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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咯咯……”
随着大门被打开,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嘎吱声也在来人一步步上楼的动作下传进未关门的画室内。
“吱呀——”脚步声戛然而止,画案前潜心画作的人似是忽有所觉,搁下画笔转头看向门口,便见自己念了一夜的人此时正倚在门框上懒懒垂目看着自己。
“回来了?”语气淡淡但又隐约透出几分熟稔,何必低目轻唤一声就准备继续去完成自己的画作,担忧的心放下来后他也能更加专注的投入绘画。
但他半收的视线却忽然凝在了对方唇角处的一个擦伤上,惯常的淡漠性格叫他不习惯太过激昂的情感体验,却还是在目光触及伤口时面色一怔,想起少年一夜未归何必就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原本纯澈的目光中染上一笔浓重的担忧:“怎么受伤了?”
“……”少年似乎是一夜没睡,神态颇有些恹恹,听到问话也没回应,只是眼珠子慢吞吞地转了一下盯住何必。
即使何必已经凑近了来望他眼底深重的疲惫与郁色,花鹤之也没有动弹,只是脑内仍然回放着几个小时前的惊惧与后怕,倦怠地垂目看着自己的爱人。
差一点就将失去对方的慌痛终于在看到何必完好无损的一瞬从被完全占据理智的脑海稍稍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事后漫上来的疲倦,让他现在动也不想动,只想像只餍足后的猫咪一样抱着爱人懒洋洋地温存。
所以花鹤之只是闷不吭声地盯着对方懒懒笑了一下,在何必一脸不解地摸上他唇角伤口时阖上眼忽然卸下力倒在了对方身上。
“——!”
奔波一夜的少年即使疲惫也依旧只是浅眠,再次醒来时日头并没有过去太久,何必才手忙脚乱给他安置好去拿一些临时储存的馕饼垫肚子,花鹤之就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他目光慢吞吞地在室内搜索了一圈,像是还没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又或许是病气尚存,花鹤之神色间有几分迟钝,半晌才揭下额头上微微垂落一角的湿毛巾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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