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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着古堡的楼道,灯光在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墨淮一手扶着冷硬的墙面,艰难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先前被责罚后,那份灼痛不断提醒着他:自己擅自主张,触犯了师父的规矩。可他清楚知道,无论现在背上如何火辣难忍,都远比失去季言要好。
其实他们的“师父”并不算年迈,甚至可以说正值壮年——不过四十出头的光景,却在这组织里拥有崇高地位。初见他的人往往会误以为他年过半百,只因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加之常年执行各种危险任务,令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经验与沉稳。不论是哪一方面,他都足以压制墨淮与季言这两位弟子。
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墨淮忍不住在疼痛里微微失神——那年,师父正是带队执行一场潜伏任务,顺道在战火或灾乱废墟中救下了自己,而另一次行动中,又救下了季言。彼时他们都不过十来岁。师父把他们带回自己所在的“庄园”,给予生活、训练与教育,甚至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也正因如此,他与季言都被称为“师父的弟子”。
随着年岁增长,墨淮展现出了极高的科学研究天赋,进入了师父旗下的高精尖实验室。季言则随师父修习其他技能——在某些特殊任务中,身手与动脑都不逊色。直到几个月前,两人同去执行一项不算简单的任务,却以惨败告终。墨淮侥幸带伤归来,而季言当场……丧命。再度想起那一幕,墨淮胸口猛地一紧,徒增痛楚。
可谁也没料到,他竟会冒险采取极端手段,让研究团队尝试“起死回生”的实验。这项被组织列为禁忌、尚在封存阶段的技术,居然真的把季言“带”了回来——只不过,他的身体变得极度虚弱,对过往一无所知,连语言能力都丧失。
想到这里,墨淮咬紧牙关,脚步越发沉重。在师父看来,这是“目无组织规矩”的擅自妄为。他刚才受的那番责罚,也许只是开始。但至少,季言安然在古堡里了,无论什么“家法”落到自己身上,他都能咬牙挨过。
推开房门,他借着门廊昏黄的灯火看见桌上放了瓶医疗喷雾和止痛药。显然是师父吩咐仆人提前送来,怕他今晚的伤口无法入眠。墨淮松了口气,把衣服脱到一半,龇牙倒吸一口凉气——背后那片淤青与破皮在微微渗血,稍一拉扯就剧痛无比。
他抬起一只手,艰难地将喷雾在镜子前对准后背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喷到大概的范围。倒不是自己笨手笨脚,而是痛到脑子发晕,浑身乏力。
“嘶……”喷雾接触到破口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却渐渐变得清凉缓解。墨淮咬牙,再忍片刻,颤抖着吞下一片止痛药,一把瘫坐在床沿,大口喘息。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师父那冷峻的神情,还有那句带着冰冷警告意味的话:“下次再犯,如今加倍。”
他知道这远不止是单纯的体罚问题,而是对他违背组织规则的严厉警告。更重要的是:师父不会允许季言以这种“非常手段”被挽回性命的事实继续曝光——但他也没有当场要“处置”季言,这说明师父还有别的考量,也可能对这技术结果抱着某种微妙的兴趣。
“只要留住他,就行。”墨淮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却也在那场任务失败后失宠,外加这次违规用高端实验设备,更是给师父添了大麻烦。哪怕他明白,这种技术有极大风险并可能毁掉组织的声誉与研究成果,但若能让季言活下去——即便是一个不再记得过去、连话都无法说的“躯壳”,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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